1775年4月19日,在历史名城波士顿附,近的列克星敦打响第一枪的美国独立战争是北美殖民地人民为反对英国的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而进行的民族解放战争。这场战争至1783年结束,前后持续8年之久。它标志着美国现代文明史的开端,是世界资本主义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美利坚民族的形成和英国的高压政策
北美殖民地资本主义的发展与美利坚民族的形成——独立战争爆发的根本原因 北美大陆本来是土著居民印第安人世代生息繁衍之地。当欧洲殖民者最初到达北美洲时,北美印第安人约有100万人,大多处在母权制的氏族社会阶段,主要以渔猎为生,同时也从事农业,种植玉米、马铃薯、烟草等作物。17世纪初,英国开始向北美移民。1607年第1批英国移民受英王特许和从事对外贸易的“伦敦公司”的派遣到达北美东海岸,在今弗吉尼亚建立了第1个立足点——詹姆士城,从此掀起了奔向北美大陆的欧洲移民潮。1620年,102名英国移民包括一部分受到宗教迫害的清教徒,乘“五月花”号船,跨过大西洋,在马萨诸塞湾南端的普利茅斯登陆。登陆前,他们订立了实行清教徒内部自治的《五月花公约》。从1607年第1批移民踏上弗吉尼亚到1733年最后1个殖民地佐治亚的建立,计120年间,英国殖民者先后在北美洲东岸原印第安人生活的土地上建立了13个殖民地,其中2个自治殖民地(罗德岛和康涅狄格),3个业主殖民地(宾夕法尼亚、马里兰、特拉华)和8个英王直辖殖民地(弗吉尼亚、马萨诸塞、北卡罗来纳、南卡罗来纳、纽约、新泽西、新罕布什尔、佐治亚)。这13个殖民地就是后来美国最初的13州。 欧洲移民来到北美洲,也同时把欧洲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移植到北美洲来了。因此美国从一建立起就是现代的、资产阶级的;它是由那些从欧洲的封建桎梏下逃出来去建立纯资产阶级社会的小资产者和农民建立起来的。大西洋沿岸早期13个英属殖民地的经济具有明显的农业性质,迅速增加的居民90%以上是农场主。随殖民者一起输入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首先在种植场迅速萌发了。沃土的富裕补救了历史传统的缺乏。农业生产得到迅速发展。中部和南部殖民年每年有大量农产品出口。1770年弗吉尼亚向英国输出烟草即达1亿磅。宾夕法尼亚和纽约因盛产小麦和大量出口小麦,获“面包殖民地”之称。在农业不断发展的基础上,殖民地的工商业也有了较大的发展。北部殖民地新英格兰的造船业、冶铁业、航海业和海外贸易的发展尤为迅速。18世纪中叶,悬挂英国国旗航行的船只,有1/3是在北美殖民地建造的。到独立战争爆发的1775年,13个殖民地的熔铁炉比英格兰和威尔士还多,林恩熔铁炉的容积远远超过当时欧洲的熔炉。新英格兰生产的铁不仅输往南方各地,而且行销于欧洲和西印度群岛。1745年生铁输出额已达2000吨,1750年达3000吨,1771年则增至7500余吨。海外贸易也空前繁荣,年出口贸易额达2000万美元,仅新英格兰从事对英贸易的船只达1100余艘,水手近3万人,北部主要城市和商港波士顿居民已达1.5万人。中部费城达2.3万人。北美殖民地工业水平已达到甚至超过了当时英国和其他欧洲诸国的水平。随着农业、手工业和手工工场的发展和商业交换的进步,各殖民地之间的经济联系日益密切,南方的粮食和原料供应北方,北方把工业品运销到南方,在北美13个殖民地上初步形成了统一的市场。到18世纪中期,13个殖民地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完备的邮政系统,创办了殖民地自己的报纸,修筑了连接各殖民地的公路。1739年从新罕布什尔的朴茨茅斯到南卡罗来纳的查尔斯顿沿东海岸修筑的南北大路在沟通和维系各殖民地之间的联系上发挥了巨大作用。在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同时,北美13个殖民地的居民日益融合。他们共同居住在北美东海岸地带,他们彼此交往大部分操英语。1724年13个殖民地代表在费城集会时,是用英语讨论的,会议文件也是用英语写成并公布的。1776年通过的独立宣言也是用英语写作的。他们在经济上既有分工,又有联系,有着共同的经济生活。而且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也逐步形成。1754年,本杰明·富兰克林提出的建立各殖民地联盟议会的阿尔巴尼联盟计划,就是这种共同心理的重要标志。事实说明,在独立战争爆发前,在北美这个新的地域上已形成了一个不同于英国的新的民族,即美利坚民族,在不列颠帝国的疆界内出现了与英国资本主义并存的北美资本主义。英属北美殖民地资本主义的发展合乎逻辑地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挣脱对宗主国的依附关系,独立地发展资本主义。这是北美殖民地与英国宗主国必然决裂和冲突的最深刻根源。
英国推行奴役殖民地的高压政策——独立战争爆发的直接原因
一方面是已经形成新的民族的北美殖民地居民摆脱宗主国的羁绊和枷锁,独立地发展自己的民族经济的强烈愿望,另一方面却是英国推行重商主义政策,极力维护殖民主义的统治秩序和宗主国特权,力图遏制殖民地经济的自由发展,使其永远充当英国的原料基地和商品市场的高压政策。二者严重对立。早在英法七年战争之前,英国就颁布了一系列条例,对北美殖民地的经济发展施加种种限制,使宗主国与殖民地的矛盾日趋紧张。英法战争期间,这一矛盾曾一度有所缓和。1763年七年战争结束成为英国与北美殖民地矛盾再度尖锐化的转折点。这是因为七年战争结束,英国统治者有可能腾出手来加强对殖民地的控制;其次是业已开始的工业革命迫切要求进一步扩大国外市场,而北美殖民地的发展对海外贸易因战争而萎缩的英国来说,越来越成为不容忽视的对手;再次,英国在七年战争中军费开支浩繁,国债激增,财政亏空高达1.4亿英镑。英国力图把这笔巨额债务转嫁到殖民地人民头上。1763年英国格伦威尔内阁一上台就接连颁布了一系列旨在加强对北美殖民地的政治控制和经济掠夺的法令。其中包括1763年颁布的禁止向阿巴拉契亚山以西迁移的英王敕令,1764年颁布的扩大征税范围和增加征税税率的食糖条例,1764年颁布的禁止北美殖民地发行纸币和以贬值货币偿还宗主国债权人债务的通货条例,1765年颁布的对一切新闻报纸、印刷品、执照、文书以至毕业文凭征收印花税的印花税条例,1765年颁布的对殖民地实施军事控制的驻营条例,1767年起陆续颂布的征课苛捐杂税、解散殖民地议会的诸唐森德条例。 英国政*府的所作所为严重地损害了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利益,激起了各阶层人民的强烈反抗。特别是其中的印花税条例和驻营条例点燃了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反英怒火。北起马萨诸塞,南到佐治亚,各地人民纷纷走上街头,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和群众集会,抵制英货,抵制征收印花税。他们认为既然北美殖民地在英国国会中没有代表,因此也就没有向英国纳税的义务。他们高呼:“要自由,不要印花税!”在反英斗争中,各殖民地纷纷成立“自由之子”、“自由之女”等革命社团。在自由之子社的推动下,1765年10月,9个殖民地的代表在纽约召开反印花税大会。这是北美殖民地第1次反英大联合,也是殖民地整体意识增强的一个重要标志。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1779年3月5日,发生了驻北美殖民地英军枪杀波士顿居民的“波士顿惨案”,当场打死5人伤6人,死者中包括1名黑人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英国当局首先对北美殖民地人民举起了刺刀。亚当斯写道:“在波士顿路面上流淌的鲜血在呼吁复仇。”1773年12月16日,约翰·汉考克和塞缪尔·亚当斯组织的波士顿茶党的青年成员化装成印第安人登上停泊在港内的英国茶船,将东印度公司价值1万8千英镑的342箱茶叶统统抛入海中,以抗议英国政*府的暴政。 1774年英国政*府变本加厉,接连颁布5项“不可容忍的法令”,即封锁波士顿港,断绝其一切对外商业联系的法令,取消马萨诸塞自治权,加强英国控制的条例,增派驻北美英军,加强军事控制的新驻营条例,确立英国对殖民地司法特权的司法权条例,拟将俄亥俄流域以北大片土地划归魁北克的魁北克条例等5项“不可容忍的法案”的颁布实行,使本来就已尖锐化的宗主国与殖民地矛盾更加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北美殖民地各阶层人民群众忍无可忍,决心以一切可以采取的方式包括拿起武器与英国当局的暴政进行抗争。早在1769年,华盛顿就曾表示:“为了保卫与我们生命的一切息息相关的无限宝贵的天赋自由,我们每一个人都应义无反顾地拿起武器。”托马斯·杰弗逊大声疾呼:“自由之树必须不断用爱国者与暴君的血来灌溉。”帕特里克·亨利断言,“我们必须战斗!我们别无它法,只有诉诸武力,只有诉诸万军之主!”在冲突日益迫近的形势下,各个殖民地纷纷储集军火,拿起武器,建立了名为“一分钟人”的民兵队伍,随时准备迎击来犯的英军。在整个殖民地到处弥漫着战斗前夕的紧张气氛。一位殖民地人士当时写道:你不论旅行到任何地方,都会看到居民们在进行训练、制造枪机、铸造迫击炮和炮弹并进行射击,制造火药。在这场斗争中发挥了强有力的领导作用的,是各地相继成立的具有“新政权萌芽”形式的领导机构“通讯委员会”。到1774年,波士顿与马萨诸塞的80个多市镇和弗吉尼亚、康涅狄格、罗德岛、新罕布什尔等地都先后建立起了“通讯委员会”。1774年9月5日,12个殖民地选派的55名代表在费城召开了第一届大陆会议(佐治亚因总督的阻挠未参加会议),商讨共同抗英事宜。各地“通讯委员会”都表示支持并接受大陆会议领导。大陆会议决定同英国断绝一切输入、输出和消费关系。会议代表帕特里克·亨利表示“我们不再认为我们还是弗吉尼亚人,宾夕法尼亚人,纽约人和英格兰人。我不是一个弗吉尼亚人,而是一个美国人。”第一届大陆会议是北美殖民地独立的革命政权形成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步骤,在组织动员协调整个北美殖民地人民共同抗英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大陆会议后,革命形势日益成熟,正如美国史学家比尔德所描述的,“宗主国同殖民地之间的紧张关系现在已经达到危险程度,只要有一点过火行动就可以使大陆燃起战火。”北美殖民地同宗主国之间除了战争以外,已别无选择了。
双方战略力量对
战争爆发前后北美殖民地尽管资本主义已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但毕竟处于资本主义的初级阶段,其整体实力远远不能与英国宗主国相比。交战双方强弱十分悬殊。 英国是当时世界的头号强国。它经历了资产阶级革命,并向工业革命迈进,正处于国力迅速增加的鼎盛时期。在几个世纪的争霸战争中,英国先后战胜了西班牙、荷兰和法国等劲敌,夺取了海上霸权,建立了横跨欧洲,亚洲,非洲,美洲的强大的殖民帝国。特别是在七年战争中,英国在北美占领了法国的领地加拿大,在非洲占领了法国的塞内加尔,在亚洲将法国势力彻底挤出南亚次大陆,这不仅大大扩充了英国的势力范围,而且对加拿大、佛罗里达和英属印度西部群岛的控制为英国出兵美洲,建立了战略基地。英帝国本土当时约750万人,连同殖民地人口高达3000万人。军事上它拥有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作战经验丰富的号称“欧洲常胜军”的陆军和海上无敌的强大舰队。其陆军在北美作战中首次装备和使用了新发明的后膛来复枪。其海军有舰艇’300余艘,其中77门炮以上的主力舰即有131艘,拥有无可争议的制海权和海上霸权。独立战争爆发前,英在北美驻军约8000人,战争爆发后陆续增兵,8年中先后派往北美作战的兵力共9万人,其中有3万是由德意志不伦瑞克公爵和黑森一卡塞尔伯爵提供的雇佣军。此外,还有3~5万效忠派分子和少数印第安人协同作战。 战前的北美殖民地仅300万人,其中50万是黑人,黑人中90%是奴隶。英国宗主国的高压政策限制了北美殖民地经济的发展,对于支撑一场长期战争,财力严重不足。战前北美殖民地既没有一支正规军,也无舰队可言。战斗打响时,北美只有分散各地的民兵。1775年6月15日第2届大陆会议通过组建正规军的决议案。根据这一决议,按志愿入伍原则,建成了一支由师、旅、团、营以及炮兵和骑兵分队组成的大陆军。军队编制总员额88个营,共约6万人,但在战争进程中实际上从未超过1.9万人。原英军上校、弗吉尼亚种植场主华盛顿被任命为大陆军总司令。阿蒂马斯·沃德、查尔斯·李和伊斯雷尔·普特南分别担任新成立的3个师的指挥官。1775年9月华盛顿曾计划建立一支由26个步兵团、1个来复枪团和1个炮兵团组成的新军,共计2.0372万人,由大陆会议统一征召,由于种种困难这一计划未能付诸实施。1775年lO月13日,大陆会议正式决定建立海军。一是各州殖民地的海军。除特拉华和新泽西以外,其余11个州(殖民地)均建立起从事本州沿岸防御的海军,装备单层甲板帆船和武装小艇,二是大陆会议直接领导下的海军。1775年12月,大陆会议决定建造13艘快速战舰,但下水仅7艘,剩下未完工的6艘为防止落入敌手而自毁。1776年大陆海军第1任司令霍普金斯所指挥的大小战舰仅8艘,大都是由商船改装而成。8年中服役的各类舰船总共只有60艘。 这支大陆军装备简陋,弹药缺乏,给养困难,衣衫褴褛。刚组建时人均仅9发子弹,3个士兵才有1支火枪和1条被子,炮兵火药只有1天的使用量。提康德罗加堡1.2万名战士只有900双鞋子。华盛顿曾经写道:“士兵们衣不蔽体,夜无毡毯,脚上没鞋,赤脚行军,从他们脚上留下的血迹,就可以找到他们的行踪,他们几乎经常没有粮食。……”同时,由于对这场战争的长期性缺乏思想准备,也由于对常备军的必要性认识不足,大陆会议仅授权建立服役期为1年甚至只有9个月的团队,以至整个战争期间,一到服役期满,士兵们便几乎跑光了。华盛顿率部渡过特拉华河袭击特伦顿雇佣军兵营时仅剩下2400人。与强大的英国相比,北美殖民地处于极为不利的态势。 但是,另一方面,北美殖民地也有其独特的优势,这些优势在战争过程中日益发挥其决定性的作用,并最终促进交战双方强弱形势的转换。首先,这场战争是争取民族独立的解放战争,与北美殖民地全体人民的命运息息相关,因而受到了人民群众的广泛支持与拥护。人民群众的巨大的革命热情是将战争进行到底的力量源泉。其次,这场战争是在北美殖民地的广阔土地上进行的,革命者们具有本土作战的地理优势。他们熟悉地形,可以利用有利地形打击敌人,可在广阔的战场上与敌周旋。再次,北美的民军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这是他们的弱点,但同时,他们也没有中世纪刻板的战术思想的束缚,而是根据作战需要忽聚忽散,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英国进行的是殖民战争,英国国内对进行这场战争缺乏热忱。人们称这场战争为“国王的战争”,政*府和议会被称为“丑恶的爱国者”,对兵员和战争费用的征集常常受到民众的抵制和反对。其次,英国虽然是当时的头号殖民帝国,但它战线过长,维护殖民帝国的战略目标与其实力相对不足的矛盾日益突出。特别是英国与北美殖民地远隔重洋,往返一次达数月之久。英军漂洋过海,劳师远征,途中经常受大西洋风暴的袭击。在北美战场上,英军陷入重重敌意的包围之中,人地生疏,水土不服,孤立无援,寸步难行。加之英军在战术上僵化保守,只习惯于在开阔地上以整齐的步伐行进和排枪齐射,这种线式作战方式,行动迟缓,运转不灵,上上下下缺乏独立作战和机断行事的能力。英军引以为荣的整齐横队常常成为革命的散兵进行点射的活靶子,英军用以威慑敌人的鲜红的制服也只能起暴露目标的作用。所有这些都大大制约了英军作战能力的发挥,并最终导致了英军在这场战争中的失利。
艰苦的战斗历程
1775年4月18日,马萨诸塞总督托马斯·盖奇少将根据密告,派遣800名驻波士顿英军前往康科德摧毁当地民兵的秘密军火库,并企图逮捕“通讯委员会”的领导成员塞缪尔·亚当斯和约翰·汉科克。这一消息为“通讯委员会”情报人员截获,委员会立即派出银匠保罗·里维尔,工人维廉·道斯星夜飞骑通报了当地爱国者。“一分钟人”民兵立即集结。翌日清晨,英军进至列克星敦和康科德一带时,遭到了早已严阵以待的约翰·帕克上尉率领的民兵连以及成千上万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民兵的袭击。民兵们从岩石、树林、灌木丛后面对准英军发出了雨点般的射击。英军伤亡273人(亡73人,伤174人,26人失踪),北美民兵亦伤亡失踪共93人。列克星敦、库科德的战斗打响了“声闻全世界”的第一枪,揭开了美国独立战争的序幕。 英国殖民当局决心以武力迫使北美殖民地屈服。8月23日,英王发布告谕,宣布殖民地的反抗为非法和反叛行为。英王声言:“宁可丢掉王冠,决不放弃战争。”12月22日,英国议会通过了派遣5万军队赴北美殖民地镇压革命者的决议。约翰·伯戈因、威廉·豪和亨利·克林顿等将领随增援部队到达北美指挥作战。威廉·豪的兄弟理查德·豪指挥近半数的皇家海军舰艇到达北美海域,支援陆上作战。英国的战略企图是:以海军控制北美东部沿岸,夺取制海权,陆军则分别进军加拿大和纽约,以加拿大和纽约为基地,南北对进,打通尚普兰河和哈得逊河谷一线,使北美英军连为一体,孤立反英最坚决的新英格兰地区,切断美军的物资和人力供应,然后对其他殖民地各个击破。面对英军的速决企图和陆海军优势,受命指挥大陆军的华盛顿及其将领格林等采取避敌锋芒,持久耗敌的方针,与英军展开了长期的斗争。 从1775年4月19日打响独立战争第一枪起,至1783年9月3日英美在凡尔赛签订巴黎和约,英国正式承认美国独立止,为斯8年的美国独立战争大体可以分为以下3个阶段:
战略防御阶段(1775.4.19~1777.10.17)
列克星敦的战斗打响后,战争迅速在殖民地展开,尽管战争初期殖民地军发动过若干战役战斗上的攻势行动,包括围攻波士顿和远征加拿大,但由于北美殖民地力量对比居于明显劣势,战略主动权基本上掌握在英军手中,英军展开外线进攻作战,力图迅速平息殖民地的反抗。北美殖民地的若干战役战斗上的攻势并不能改变其战略上内线的防御性质。这一阶段主要战场在北部地区,主要作战行动有波士顿战役,加拿大战役、纽约战役、特伦顿和普林斯顿战役、萨拉托加战役等。 波士顿战役 列克星敦战斗之后,汇集在波士顿近郊的各地民兵把英军压缩在波士顿市区。连同增援部队,波士顿英军约7000余人。1775年6月16日夜,威廉·普雷斯科特上校奉马萨诸塞安全委员会的命令率1200名民兵占领了波士顿北部制高点查尔斯顿高地的邦克山,在布里德山顶修筑了工事,以居高临下之势俯控市区英军。6月17日清晨,威廉·豪率领2200名英军精锐部队在舰炮的火力支援下,向布里德山顶北美民兵发起两栖攻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1天之内,英军发起3次冲锋,前2次均被民兵击退。第3次北美民兵在弹药耗尽的情况下,被迫撤退。这就是著名的邦克山之战。这是北美民兵与装备精良的英军正规部队的第1次正面交锋。北美民兵虽然最后撤退了,但它重创英军,显示了北美民兵的惊人的战斗力和革命英雄气概,打破了民兵不能与正规军作战的神话,大大鼓舞了北美殖民地人民群众为独立而战的斗志。是役,英军伤亡1054人,北美民兵伤亡441人(其中亡140人,伤271人,被俘30)。为了适应革命战争日益增加的需要,1775年6月15日,大陆会议接受包围波士顿的民兵部队为大陆军,批准征召6个步兵连,并授权乔治·华盛顿指挥这支军队。7月3日华盛顿在波士顿附近的坎布里奇就任大陆军总司令。随后,他继续组织指挥对波士顿英军的围攻。经过8个多月的围困,1776年3月4日,大陆军攻占了城南俯瞰波士顿的多尔切斯特高地,并将提康德罗加缴获的大炮架在高地上,完全控制了英军阵地。威廉·豪不愿意为拔掉这个钉子而进行第2次邦克山之战,英军1776年3月17日被迫放弃波士顿,撤往加拿大的哈里法克斯休整待援。大陆军缴获英军大炮250门,步木仓数千支,此外还有大量其他军用物资。 加拿大战役 为了防止英军利用加拿大这个战略基地,也为了扩大北美反英阵线,把加拿大变为抗击英军的“第14个殖民地州”,大陆会议决定派遣菲利普·斯凯勒(后由理查德·蒙哥马利代替)和本尼迪克特·阿诺德率军分东西两路远征加拿大。西路1000余人在菲利普·斯凯勒率领下,于1775年8月从提康德罗加北上,在里奇留河包围了圣约翰斯。蒙哥马利取代生病的斯凯勒指挥部队,11月2日夺取圣约翰斯,该地英国600名守军投降。蒙哥马利乘胜进军蒙特利尔,11月13日占领了这座加拿大重镇。东路1100余名志愿者于9月12日离开坎布里奇,穿越缅因地区冰雪覆盖的荒原,直捣魁北克。11月8日远征队到达魁北克对面的圣劳伦斯河,仅余600余人。12月3日,蒙哥马利率300余人从蒙特利尔赶来与阿诺德会合,由蒙哥马利统一指挥。远征军冒着暴风雪攻打魁北克,但为英国加拿大总督盖伊·卡尔顿率领的1800名守军彻底击溃。蒙哥马利阵亡,阿诺德受伤,900名远征军损失约400人(伤亡100人,被俘300人)。这次远征虽然遭到了失败,但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英军,迫使英军将半数兵力布防于加拿大,从而减轻了英军对大陆军的压力。 纽约战役 纽约是联结新英格兰和北美其余殖民地的战略枢纽,谁夺取了这个战略要地和优良海港,谁就取得了战略上的主动权。威廉·豪退往哈利法克斯后即把下一步行动的目标指向了纽约。华盛顿也预见到纽约已成为下一步双方争夺的焦点,于是率先向纽约转移,于1776年4月占领了纽约。1776年6月下旬,威廉·豪获得大量增援,在其兄弟海军上将理查德·豪的强大舰队的支援下,率领3.2万人(其中9000名外籍雇佣兵)在斯塔腾岛登陆。7月4日,北美英属殖民地正式宣布脱离英国而独立。大陆会议责成华盛顿坚守纽约。华盛顿受命后,率领1.3万人组织防御,其中半数兵力由伊斯雷尔·普特南率领,部署在长岛的布鲁克林高地,以防御英军的正面进攻,其余兵力守卫曼哈顿。8月27日威廉·豪率2万之众,迂回包抄普特南的左翼,向布鲁克林高地发起攻击。美军200人阵亡,近1000人被俘,英军伤亡约400人,长岛失利使华盛顿意识到,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他的首要目标不是保卫任何地理上的点和面,而是他的部队的生存。华盛顿断言只要军队能够生存,革命事业就能继续存在下去。为了保存有生力量,8月29日华盛顿撤离长岛,与曼哈顿的美军合二为一。美军在曼哈顿北端的哈莱姆高地依托既设阵地阻击英军后又撤出了曼哈顿,在哈得逊河两岸遥相呼应的华盛顿要塞和李要塞也相继放弃。华盛顿经新泽西撤退,英军没有组织有效追击。12月8日华盛顿率余部3000人,跨过特拉华河进入宾夕法尼亚。留在后面负责掩护撤退的查尔斯·李以及所属4000人,大部分在莫里斯城附近作了英军俘虏。纽约自此失陷,直至战争结束,一直在英军掌握之中。纽约失陷标志着美国独立战争进入了最困难的时期。 特伦顿和普林斯顿战役 华盛顿失去了纽约,却赢得了在运动中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的主动权。在撤往新泽西州的过程中,华盛顿敏锐地发现散布于新泽西州各地的英军龟缩于冬季营房,孤立分散,远离主力,为其提供了歼敌的大好时机。1776年12月25日在圣诞节之夜的暴风雪中,华盛顿在马布利黑德渔民的协助下,率领2400人渡过特伦顿以北9英里的特拉华河。次日清晨,华盛顿将部队分成南北两路纵队,直扑特伦顿的黑森雇佣军兵营。短兵相接之中,守军在梦中不是被杀就是做了俘虏。华盛顿的奇袭,大获全胜。1400名雇佣兵有近1000人被俘,30名雇佣兵包括其指挥官约翰·拉尔上校被击毙。此外还缴获大量战利品包括轻型武器,大炮和其他军需品。美军仅2人冻死,5人受伤。受伤之中有一人是詹姆斯·门罗,即后来的第五届美国总统。作为对特伦顿守军被全歼的直接反应,洛德·康沃利斯立即率领8000英军南下普林斯顿,寻歼华盛顿军。1777年1月2日,康沃利斯率5000余人抵达特伦顿,与美军对峙,在12英里外的普林斯顿留下2500多名英军待命参战。面对英军重兵集团,华盛顿利用夜暗通过一条废弃的道路在康沃利斯身后向东悄悄溜走,于次日清晨,突然出现在普林斯顿的“红衫军”面前,发起猛烈攻击,打得英军挫手不及。华盛顿再获全胜,缴获大量军需物资。当怒气冲冲的康沃利斯从特伦顿赶来时,华盛顿已撤往莫里斯城去了。在短短的10天内,华盛顿一连取得两次速战速决的胜利,虽未能根本上改变战争态势,但使陷入低潮中的美国革命战争重新获得了巨大的活力,大大激发了北美人民的革命热情。是役,不仅缓解了对费城的威胁,而且迫使英军撤走了新泽西州中部和西部的所有军队。腓特烈大帝认为此次作战是军事史上最伟大的战役之一。 萨拉托加战役 1777年9月26日,英军依靠海上优势,从海上发起进攻,占领了大陆会议所在地、美国当时最大的城市费城,华盛顿率军迎战,连遭挫折,被迫率领大陆军退往费城西北20英里的福吉谷过冬整训。 在这一有利形势下,英国殖民地事务大臣乔治·杰曼决心加快实施打通尚普兰湖和哈得逊河谷,切断新英格兰的战略计划。计划预定北路由约翰·伯戈因率部从蒙特利尔南下哈得逊河谷,西路由巴里·圣·莱杰率军从安大略湖畔的奥斯威戈东进,南路由威廉·豪率军自纽约北上,三路大军,分进合击,会师奥尔巴尼。这一计划在理论上也许不无想象力,但是乔治·杰曼勋爵不仅低估了北美军民的坚强抵抗力,同时也低估了新英格兰地区莽莽荒原上的复杂地形和恶劣气候可能带来的各种困难,更为糟糕的是,对整个计划的实施没有规定统一的指挥与协调,各路人马,各行其事。更有甚者,当伯戈因到达蒙特利尔时,竟发现该计划已经公开发表在地方报刊上了,这就决定了这一计划实施的后果只能是灾难性的。奉命东进的圣·莱杰上校溯圣劳伦斯河,到达奥斯威戈,于1777年7月25日至8月25日率领875名由英国士兵、托利党人和雇佣兵组成的杂牌军,与约翰·布兰特率领的1000名易洛魁印第安人进至今纽约州的罗姆一带,包围了斯凯勒堡,但为尼古拉斯·赫基默率领的民兵所击退。这支杂牌军仓皇撤回奥斯威戈,继而退往加拿大,在这次战略计划的实施中再也没有发挥作用。而本应按计划北上的威廉·豪却置会师奥尔巴尼的战略利益于不顾,竟然率领1.8万人分乘260艘船只南下切萨皮克湾,于1777年8月25日在费城50英里处的埃尔克角登陆,一心攻打费城去了。三路大军中,只有伯戈因率7200名正规军(包括4000名英军和3200名不伦瑞克雇佣兵)和部分托利党人与印第安人,孤军南下,盲目深入。一开始他进展似乎还算顺利,1777年7月5日夺取提康德罗加堡,迫使约瑟·圣·克莱尔率领的2500名装备极差的美军守军退往佛蒙特。伯戈因未假思索,立即跟踪追击,但是当英军向前推进时,他们也就同时把补给线暴露给了对方。英军愈是深入,补给愈是困难。在新英格兰民兵的骚扰和阻击下,英军作战物资日趋短缺。1777年8月16日,为解决给养问题,伯戈因派出700名不伦瑞克雇佣兵,由弗雷德里克·鲍姆上校率领去夺取佛蒙特本宁顿的美军军需库,并在附近地区寻找马匹,但为约翰·斯塔克上校率领的2000名新罕布什尔、佛蒙特和马萨诸塞民兵包围和歼灭。增援鲍姆的650名不伦瑞克兵由海因里希·冯·布雷曼率领,当天晚些时候到达,也被从曼彻斯特强行军赶来的斯塔克和塞思·沃纳的400名“青山少年”所重创,英军伤亡207人,另有700人被俘。美军伤40人,亡30人。至此,伯戈因深深陷入了新英格兰民兵的汪洋大海之中。伯戈因哀叹“不管皇家军队走到哪里,美国人都会在24小时内集结起三、四千民兵”。英军所到之处,当地民众和民兵纷纷组织起来坚壁清野,切断公路,破坏桥梁,布设路障,围追堵截,迟滞和消耗敌军。为了截断英国舰船溯哈得逊河而上的通路,民兵们在6个星期内昼夜工作打成一条长达152公尺,重约180吨的大铁链,横阻河流。进退维谷的伯戈因1777年9月13日在萨拉托加附近渡过哈得逊河。他一方面向纽约代替威廉·豪行指挥之责的克林顿紧急求援,另一方面试图采取攻势行动,突破美军防线。9月19日,伯戈因命令部队成3路纵队进攻萨拉托西南部弗里曼农庄的美军阵地。当英国红袍军走出森林,在弗里曼农庄的开阔地带上以整齐的阵列向前推进时,突然枪声四起,周围的每一棵树都似乎在向他们发射子弹。丹尼尔·摩根率领狙击手向暴露在阳光下的红袍军无情地扫射。英军损失约600余人。10月7日,极力在困境中寻求出路的伯戈因孤注一掷,攻击俯控哈得逊河的美军贝米斯高地的左翼。但是英军又一次进入丹尼尔·摩根和大陆军布置的口袋之中。本尼迪克特·阿诺德以突然动作,将英军赶过河。英军损失600人,美国损失150人。伯戈因两次进攻受挫,共损失1200余人,被迫退往萨拉托加。大陆军和民兵以3倍于英军的优势将伯戈因团团围住。伯戈因弹尽粮绝,即使按最低限度的配给量计算,英军的食物供给也只能勉强维持3个星期,而远在纽约的克林顿仅派4000人溯哈得逊河而上,于10月6日占领克林顿堡和蒙哥马利堡,象征性地采取了一个牵制性行动后就返回了纽约。伯戈因走投无路,10月17日被迫率领5700名英军投降。萨拉托加大捷是美国革命战争的重要转折点。这一胜利标志着英国战略计划的彻底破产。它大大改善了美国的战略防御态势,改善了美国这个新生的共和国的国际地位。从此美国独立战争由战略防御转向了战略相持。
战略相持阶段(1777.10~1781.3)
萨拉托加大捷以后国际环境向有利于美国的方向迅速发展。此前,英国的宿敌法国、西班牙、荷兰等国虽然与英国存在着深刻的矛盾,但由于北美独立战争的前景不甚明朗,因此他们只是以审慎的同情心注视着美国革命。萨拉托加的胜利使他们打消了疑虑,迅速改变了动摇不定的态度。1778年2月6日,法美签订军事同盟条约,并正式承认美国。1778年6月17日法英开战。西班牙出于收复直布罗陀、马诺加岛和北美殖民地佛罗里达的愿望,也于1779年6月21日对英作战。1780年俄国联合普鲁士、荷兰、丹麦、瑞典等国组成“武装中立同盟”,打破了英国对美国的海上封锁。1780年12月,荷兰进一步加入法国、西班牙方面的对英作战。北美独立战争日益扩大为遍及欧、亚、美三大洲的国际性反英战争,英国在国际上陷入空前孤立的境地。 经过2年多的作战,北美英军兵力锐减,士气低落,实力大损。在北部战场,英军除了进行“零星袭击”外,已无力发动大的攻势。在英国国内,由于连年征战,税收、国债日增,民众厌战、反战情绪日益蔓延。1779年起各地纷纷举行集会,呈递反战请愿书。英王乔治三世招募不到足够的英国士兵去美洲作战,只能求助于德国雇佣军。法国介入战争,进_步增加了英国上层的反战情绪。他们不仅为失去美国市场而痛心疾首,而且为法国可能重新对英国的世界霸权构成挑战而忧心忡忡。这对英国当局不能不是一个巨大的牵制。不仅如此, 1779年法国在诺曼底和布列塔尼集结重兵,准备对英国本土发起攻击,法西联合舰队对英吉利海峡进行了长达2个月之久的封锁。虽然后来由于风暴和疾病,法国渡海作战计划搁浅,但对英国无疑构成巨大的战略压力。在本土安全面临威胁的情况下,英国当局已很难放心地将大量兵力投入遥远的北美战场了。在这种内外交困,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接替威廉·豪任北美英军司令(1778.5)的亨利·克林顿遵照伦敦的旨意,决定实行北守南进的方针,“放弃在纽约方面发动攻势的一切企图”(1779.8.12克林顿致杰曼信),撤离费城,在北线实行战略收缩,以纽约为中心进行固守,同时,力图抢在法国援军到达美国之前,占领美国南部,以充分利用南部效忠派人数众多,势力强大,且地近英属西印度群岛,利于英军海上支援等有利条件,与法美联军对抗,试图在南线得手后,再回师北上。 与英国内外交困的状况形成对照的是,美国革命经过2年多的苦战,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并得到越来越多的国际援助。美国革命者业已证明,一支装备差、衣衫褴褛的民军足以与欧洲第一流的正规军相抗衡。但这是就相对壮况而言的。就其绝对状况而言,美国革命的处境依然十分险恶。持续的战争使刚刚发展起来的美国经济更加捉襟见肘。物价飞涨,商品奇缺,国家财政濒于崩溃。政治上托利克人活动十分猖獗,许多革命派人士惨遭杀害,妥协主义思潮日益滋长,甚至发生了美军高级将领阿诺德的严重背叛投敌行为。军事上,法国援军迟迟未能到达,美军逃亡者日众,1780年5月,华盛顿的大陆军不足4000人。因此,美军也不具备向英军发起攻势的条件。在这一阶段里,双方大体处于战略上的均势和僵持状态。战略重心转向南方,主战场也转向南方。双方以小规模作战行动为主,力求使战局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转化。主要战事有: 蒙茅斯之战 作为南部作战计划的前奏,接替豪任指挥的克林顿于1778年6月18日放弃费城,率1.3万人由陆路向纽约转移。华盛顿立即派遣查尔斯·李向克林顿的后卫运动。由于李指挥不力,稍战即溃。华盛顿骑马及时赶到,重整旗鼓,冒着酷暑,击退了英军多次进攻。双方都按欧洲打法,进行齐射和白刃格斗。这次战斗中大陆军表现出斯图本的训练成果,始终占据着主动。当晚双方在战场上露营。华盛顿决心天亮后发起攻击,但克林顿却乘夜色迅速撤退了。双方损失各约350人。此役是北方最后1次大战,此后3年中,英军龟缩于纽约,华盛顿在俯视城区的哈得逊河高地筑起新月形防线,监视英军动向。从战略上讲,美军丧失了一次重创英军的极好机会。 萨凡纳战役 1778年秋,克林顿派遣阿奇博尔德·坎贝尔中校率领3500名英军由纽约取海路向南部进发。12月对佐治亚的萨凡纳展开了两栖攻击。罗伯特·豪指挥的1000名美国民兵溃逃。英军占领该城,在南部获得了一个重要的立足点。为了拔除这个据点,1779年9月法国海军上将德斯坦与美国将军本杰明·林肯率领的法美联军包围了萨凡纳。英军约3500人,在普雷沃斯特率领下实行固守。法美联军屡攻不克,损失800余人,英军伤亡约150人,盟军伤亡中包括波兰的普拉斯基伯爵。这是自邦克山之战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交战。萨凡纳失利对独立事业造成严重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