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相传,柴天改物。 烧犀观火,结合五行。 入窑一色,出窑万彩。 灰落自然,返璞归真。 ▼
陶窑文化是陶人的根源,柴烧陶艺之美紧紧扣住每位陶人的心灵。 老祖先在无意间在地上起火时,发现经火加热烧烤之后的土壤变的坚硬而有强度,于是开始以土制作陶器皿,并发展成掘地成窑,筑室建窑的烧陶构想。这些窑体的形态都是属于单窑式或间歇式窑种。为提高产量及利用热效率的引导,于是将数个窑间相连,采用斜坡式筑窑,将第一窑室烧成时产生之热气,引入第二窑室,再由第二窑室引入第三窑室、第四窑室,以此类推,于是在热空气上升原理下,并以逐渐补柴烧窑之方式操作,此种类型之窑,因依山坡而建,外型又特殊,有登坡爬高之意故称为【登窑】。登窑为中国最古老及传统的窑炉之一,在大陆称为【分室龙窑】或【阶级窑】。
薪柴烧,是用一种新的柴烧方式与技术,来完成烧窑过程。柴烧陶艺作品首重【火】与【落灰】的表现,结构不同的窑体,烧成温度的差异,控制火候的方式及陶土的选用等等都会影响柴烧作品的风貌。
柴窑的架构组成分为四个部分:燃烧室、窑室、烟道、烟囱。烧窑的原理是:木材于火膛中燃烧,其产生的热度,灰烬,火焰,经过窑室,对摆在其中的陶坯产生作用与效果,再经由白烟排除。窑的建构不单纯是技术问题,窑的型式更决定了火的路径,也就是决定了落灰,火痕的方向性,更明确的说,窑将确立作者不可变更的窑火风格,柴窑窑性的掌握,除了顺应与驾驭外,也包括对烧成效果的掌握,适量的落灰及火痕的效果。如果不求落灰及火痕,就没必要千辛万苦的去烧柴窑了。
装窑是柴烧作品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它决定了火焰烙记的位置和轻重,装窑者必须冷静思考并且推演着火在窑内串流情况,要为每一件坯体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与效果,更要顾到整窑气流的紧松问题。所以装窑时常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例如:一座两立方米的登窑常需要用五天的时间来装窑。
燃料木材,全世界的柴烧工作者都有一个共识,为了生态保育与环境保护,决不为烧窑而砍树,都以取自然倒下或枯木为原则。烧窑前一个月最好能准备就绪,备足够的所需木材(一立方米窑室约:2000公斤),许多人比较关心木材种类,用相思木、松木、龙眼木就可以造就特定落灰色泽,木材的品质是应该要求的。
【柴烧】是一种古老的陶瓷烧成方式与技术,柴窑烧陶曾被视为落伍、费时、费力的烧陶方式,烧窑温度掌控之难度相当高,有别于一般电窑、煤气窑的方便,所耗费之人、物力成本也相对提高。
柴烧作品的成败取决于土、火、柴、窑之间环环相扣关系,得经由多次烧窑经验的累积,不断修正升温曲线、恒温时间及氧化还原效果。柴烧烧陶过程由小火温窑开始,对烧窑者而言是挑战的起跑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轮班投柴攻火,在长达数日甚至十几天的烧火过程中,需要时刻留意窑温的升降变化,投柴加火也需要极大的体力与耐力,烧窑作业的团队协调工作更是重要。烧窑是一件令柴烧工作者兴奋的事,就如同原始民族群绕着熊熊大火的歌舞一般,是神秘又神圣的仪式,令人血脉奔腾,也因此烧窑人总是为此而莫名的欣喜亢奋,再加上对窑内作品的期待,时常是支持柴烧者精神与体力的动力;所以对于柴烧者而言,烧窑过程就是一种崇高而神圣的行动与生活艺术。
陶土的成分与配方是决定柴烧作品的关键要素之一,在柴烧过程中【土】与【火】的交融冶炼,柴薪经过高温煅烧的落灰,随着热气流飘散于窑室与作品间,木灰与陶坯中的氧化金属相互熔合,在摄氏1250度至1300度之间,留下自然的灰痕,附着于作品坯体呈现出缤纷色彩,其色泽之温润朴实且变化万千,内敛中含有奔放与神秘的特色,在在吸引着陶艺工作者的向往与投入。
由传统至创新的文化氛围中,柴烧落灰的结晶、火痕、窑变有着一股深沉凝敛的苍古之美。柴烧是一项难以用现代科学代替的古老工程,筑构柴窑像是创作一个生命泉源体,燃烧柴火像是一颗热情的心和温暖的呼吸,呼吸与呼吸之间,干柴烈火,灰飞烟灭时形成一种存在与包容的状态。薪柴烧的世界是一个值得优游探索的美丽神秘境界。
人类固然喜好精致优美的东西,然而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有着一股回归自然的渴望。柴、火、燃烧、土这些东西本是大自然中最普遍,与我们最亲近的东西。柴烧陶所呈现的肌理、色泽就是大自然印象,柴烧是陶艺家追求的自然与对话形式中,最能呼唤心灵回归的方式之一,显然火痕、落灰、过程,所代表的走回大自然的情怀,是没有任何素材可以取代的。
陶艺是一种劳力密集的工作,柴烧更是考验着体力、耐力、技艺、观念的艺术,然而陶艺家为何仍然选择这个方式来创作,除了回应柴烧的魅力,重要是能抒发艺术家的内在热情与体验极致创作的乐趣。柴烧之路变化莫测,也是一条长远、艰辛、孤独之路。把心境、思绪发挥与作品上,这是爱陶者的福气,虽是一条艰辛漫长路,却是柴烧者理想国度。目前大陆与台湾地区陶艺界里有一群人正默默努力耕耘着,期待柴烧作品能让大众所了解,并细心欣赏这自然之美,请给予柴烧工作者更多的期许与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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